春风未尽 山月愈赋使命——记巴塘县海子山检查站站长余清明

  岁始三月，当大地万物春回时，在那片平均海拔近五千米的雪域，春天迟迟未到，只有络绎不绝往来318国道线上的各地游客带进来一丝丝春天的暖意。这里是进出巴塘的必经之处，海子山，即使是初春，依旧冰雪覆盖，气温零下，寒风从耳边呼呼刮过，来往游客根本不敢下车，在车外待一会，风一吹、太阳一晒，脸就变得通红发痛。

  “爸爸，我好想你，你好久回来？”这个稚嫩的问句是一个小女孩手写的书信，“想”字还未学过，只能用拼音代替，对孩子来说，汉字运用已经超纲，笔画也写不出对爸爸的思念。这是女儿写给久久未见面的爸爸，而她的爸爸坚守在海拔4685米处的检查站已近两年，他是巴塘县公安局海子山检查站的站长，余清明，今年33岁，却已有12年警龄，是与“蔡松松”同届的同学，也一同投身于挚爱的公安事业，先后任巴塘县公安局九公里检查站站长、拉哇水电派出所长、海子山检查站站长。

  余清明大女儿今年六岁，妻子已经怀上了二胎，预产期就在今年三月底，“我妻子两次怀孕，每个月的固定产检，我都陪同不了，要么是托人帮忙照顾她，要么是她自己去医院检查，想到这些，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余清明的妻子是，平常工作也很忙，照顾女儿的重担落在了老丈人身上。每天看着路过检查站来来往往的小家庭，余清明很是羡慕，他希望忙完最近一段时间能回到妻子身边，至少能让他陪同着去医院生产第二胎。

  在这个全省海拔最高的治安检查站，余清明和其余8名民辅警，坚守在这处高寒缺氧之地，24小时为过往车辆提供帮助，处理突发事件。常年工作在最高海拔区域，风雪肆虐时他仍要指挥、检查、帮助来往车辆，常年受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发皴，眼睛也因为受不住太阳直晒，习惯性的眯着，皱纹爬满了脸，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许多。

  由于海拔较高，这里经常会救助高反游客。检查站内为游客备有氧气罐、便民药箱以及热水。海子山检查站常年气温零下，一年中，有近半年水管都会被冻住，是真正意义上的“呵气成冰”，温度最低的时候只有零下20度。“现在用的喝的水都是从八公里外的一处流动水源取回的雪水。”每年10月份开始，检查站水管便开始被冻住，需要开车到8公里外的一处水源取水，一次性取七八桶，几乎每天都要取一趟，这种状态要持续到每年的4月份，将近半年时间。

  用水来之不易，余清明和战友们十分节省着用，除了做饭外，每天洗脸洗脚的水还需要收集起来冲厕所。除此之外，取回的水很大一部分还要为来往的旅客不间断提供热水，游客路过这里，有高原反应、身体不适等都会到检查站的休息室里调整休息，喝杯热水，重新出发。

  “这里用水太宝贵了，想要随时洗澡洗衣服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是把脏衣服、被单等带回县城家里，大清洗之后再换一套带回检查站，就这样重复往返，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在洗澡洗衣服。”余清明笑着调侃到。他的家距离检查站110多公里，开车需要两个半小时，平常来往检查站的人少、工作任务轻松一点的时候，他可以十余天回家里一趟，每到游客来往密集的时节，余清明和战友们都不能回家，最长一次他有近两个月没回家，衣服也换洗不了。“身体脏得实在受不了了，跑去附近一处野温泉畅快的洗了个澡，还借用了牧民的洗衣机把脏衣服、床单被套都洗了个遍。”

  在海拔4800多米的地方生活，平时吃饭也是个大问题。检查站条件艰苦，县城里的厨师都不愿意来工作，他们只好自己动手，排着班煮饭做菜，度过一天一天。“我们一次从县城采购一个星期的食材带回来，柴火就捡路边的干柴，我们自己动手还是能解决难题。时间久了我们都了解谁的拿手菜是哪样，大家生活在一起总要找些有趣的事情日子才好过。”由于检查站海拔高，煮饭只能用高压锅，不然根本煮不熟。“经常饭煮熟了，但过往车辆还是接二连三来，我们根本走不开，饭没有来得及吃又凉了。”

  话说到此处，余清明正接到检查站的辅警打来电话，“娃娃些说让我回检查站的时候给他们买点烧烤带回来，嘴馋得很了！”他笑得像个老父亲，越显得超乎自己年龄的老成。

  一到下雪天就是海子山检查站的民辅警们最为头疼的时候。海子山最高海拔4850米，这里开始到巴塘县城路段便是连续下山、曲折弯道。只有一下雪，地面便积累起层层暗冰，每到这样一个时间段，检查站的民辅警在对来往车辆进行全方位检查时都会有要求他们必在车轮上悬挂防滑链，否则不予放行。“下雪后，路面结冰，不熟悉路况的游客遇到暗冰易发生侧翻。外地车辆尤其不了解该怎么挂防滑链，我们都会帮忙，一天少说要挂百来辆车。”

  余清明回忆，去年12月31日，正是冬季温度最低的时候，夜里零下十多度，沿路暗冰积的很厚，当天早上一个大货车在海子山下坡路段一弯道上刹车失灵导致侧翻，驾驶员被卡在驾驶室内，双脚无法动弹。接到报警后，余清明带领几名辅警立刻赶往现场，由于没专业破拆设备，他们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将司机从驾驶室内解救出来。考虑到当时的气温，担心司机会被冻伤，余清明费力撬开车门上一处缝隙，把被子塞进去裹住驾驶员保暖。

  由于车辆受损严重，公路上漏了很多柴油，余清明紧张起来，怕发生其他事故，赶紧带领战友们先清理柴油。同时，一直试图叫醒昏迷的驾驶员。但驾驶员一直意识模糊，只是自己双脚失去知觉了，余清明一刻不敢放松，陪着驾驶员说话，让他保持一丝清醒。等到消防人员赶到，用专业设备将驾驶室破拆后，大家才齐力将驾驶员解救出来，整个救援过程持续了近10个小时，余清明和战友们就在零下十几度的马路上度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回到检查站时，我们的手都是冻僵的，鼻涕都止不住的流，一个个邋遢惨了。”余清明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们聊着，笑着，声音沙哑。“在高原上感冒了基本上好不了，我感冒已经十七八天了，吃药完全没用，一个晚上冷一些第二天就更严重了。”

  余清明在派出所任所长时，工作环境虽然比在检查站好一些，但工作内容也依然繁杂忙碌。巴塘县公安局《鹏城警讯》栏目曾经做过一档记录片，余清明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早上九点便接到村民纠纷报警，带人前去调解处理，忙到11点左右，带领辅警次称和扎西，急匆匆赶到辖区入户，采集“一标三实”信息。这个工作要求派出所采集标准地址、实有人口、实有房屋、实有单位，以此全面规范标准地址命名和房屋门牌编号等。为了确认和保证能找到人，余清明和战友们大多数都是利用休息时间上门“偶遇”居民。辖区里的群众居住很分散，而且随着水电项目的开发，施工方和外来务工人员急剧增多，任务量大幅度提升，但是这一些数据余清明都记得烂熟。

  回到派出所吃完午饭，短暂休息了片刻，下午三点，余清明带领战友们主动出击，前往排查曾经在自己工作笔记下写下的疑似“赌窝”。还没暗访几户人家，又有一起报警需要他们处理。民工老李修的保坎因质量上的问题和老板闹起了，双方眼看就要“打燃火”。余清明带着辅警赶到后，很快问明了情况。老李手下人干的活，达不到质检要求，工地老板打算把他们辞了另外请人，可老李要求马上结工资，不然不走人，当天新工人来上班，老李拦着不让，老板无奈才报警。“老李，你看，你这个保坎确实整得达不到要求嘛。”余清明和辅警将双方分开，把老李拉到一边讲道理。老李脾气倔，听不进去，一直嚷嚷着要钱，还扬言要揍人，余清明只好先跟他沟通，一聊就是两个小时，终于处理好两方矛盾。

  “次称啊，这类矛盾不能一味地偏袒民工。不要一听到民工就觉得他们是，要详细情况具体分析。有时候，有的纠纷当事人，看上去强弱分明，但是否属实，还要详细地询问。”出所的路上，已经5点多了。余清明向同行的辅警传授经验：“要保持客观公正，劝解对方，理性调解。不同的矛盾，要交给不同的层面处理。派出所别一味大包大揽，要采取分层化解的方式，调解纠纷时能更快见效。”

  这些年，面对层出不穷的矛盾，针对居民各种各样的诉求，拉哇派出所率先推出“负责人三联动”，即派出所所长、乡党委政府和村组主要负责人分层化解矛盾纠纷，并将该机制延伸至警务管辖区，共同参与。“负责人三联动”定期对辖区各类矛盾纠纷组织摸排，实现早发现、早预防、早化解。

  一忙起来，一天便结束了，大家回到派出所吃了简单的晚饭，余清明继续在所里梳理材料，清理当天未完工作。忙碌到凌晨，余清明终于在值班室躺下了，迷迷糊糊地就眯了一小会，又被报警电话惊醒，一工地发生了一起盗窃案。

  余清明立刻带上辅警赶到现场，先进行现场勘验，并询问事发经过。这一忙又是半晚上，等余清明理出头绪，准备着手处理时，天边早已是鱼肚白，又一个黎明，到来了，又一个不眠夜晚，过去了

  这是余清明作为派出所警察的一天，这一天都围绕着群众，而自己的事情却总是抛之脑后。“群众之事无大小。”这是余清明的一句口头禅，不管是在派出所，还是在检查站，他都奉守着这一句话，十余年来，他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最平凡的事情，服务过成千上万名群众，也收获了无数赞誉。

  派出所的琐事从未休止，街头村尾一道一道印着他的脚印，群众给予的笑脸始终激励着他；检查站的凛凛烈风刮过春夏秋冬，游客来往不绝路过这条享有盛誉的国道318，他在这里坚守，山月皆不负，暖春次第来......（甘孜州公安局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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